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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0

老院的那棵枣树


来源:刘王丽浏览:31

过往岁月,总有一些人,一些事,温暖了时光,打动了你我……——题记


先生老家的老院种有一棵枣树,树龄大约有四十几个年头了,每年丹桂飘香的季节也是这棵枣树结出硕果累累的时候,于是每年的中秋假期摘枣便成了我们假日活动的一个重要环节。一来带孩子体验乡村生活的乐趣,二来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。

今年同样不例外,假期我跟着先生来到乡下的老屋,院子的枣树上或明或暗挂了不少果实,红彤彤的大枣涨红了脸庞,点缀在绿叶间,犹如一颗颗红玛瑙挂在枝头,最上端果实的香甜已引来不少鸟儿啄食。枣树整个枝干已呈黝黑色,枝节分明,看出来是有些年头了。尽管它的枝丫上长满了容易伤人的硬刺,抑或它的树干弯弯曲曲,一点也不挺拔,甚至显得有点丑陋,但这丝毫影响不了我对枣树的喜爱。

我喜欢吃枣,所以公公每年会给这上了年纪的枣树施肥修枝,于是这几年越发地旺盛起来了。

先生拿起竹竿,开始打枣,我跟孩子们聚在树下,仰着脖子,搜寻自己先发现的隐藏在树叶深处的大红枣,孩子们指着目标,争先恐后地喊着。“爸爸打那个!那里!”“左边,左边……”她们都急切地想让先生把自己发现的大枣尽快打下来。

抬头望着先生打枣的动作,我总能想起他给我讲的这棵枣树的由来。先生的奶奶非常喜欢吃枣,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对于他们来说,吃枣是个非常奢侈的想法。爷爷为了能让奶奶尽情地吃上红枣,四处去寻找好的树种,然后拿回来自己进行嫁接,嫁接成活后的树一年后就能结果,那一年爷爷精心呵护着这棵枣树。当第一颗成熟的红枣放在奶奶手里时,那份喜悦可想而知。可是这辛苦种出来的枣树奶奶只吃了一年便由于脑出血不幸去世了,当时我听先生讲完后心里不禁一片黯然。爷爷费尽心思种下的果实却只让奶奶享受了一年,这不可谓不遗憾,可是人生就是这样,有缺憾的人生方才显得真实,对于奶奶来说那第一年果实的香甜终是让她的人生圆满了。

奶奶走后,爷爷依然精心照料着这棵枣树,这棵树也成了他的精神寄托。闲暇时浇水、修剪枝叶,在树旁叨咕叨咕就能让他感到轻松自在,仿佛奶奶也倚在树旁跟他聊着家长里短。没几年爷爷也走了,照料枣树的任务落到了我公公的身上,这几年的呵护让果实又大又甜,每年让在外的儿孙们都能撷取这沉甸甸的爱,品尝着家乡果实特有的甜。

一下午的时光,孩子们捡了满满一篮子红枣,看看树上的果子大概也就摘了不到三分之一。先生跟我说老家这地方可能要拆迁,这枣树有可能也保不住了。而我第一反应便是跟他说要不我们把枣树移走吧。先生说这树太老了,动一动就伤筋动骨,还是算了吧。我想也是,都说故土难离,外乡的水土终究是渗入不到骨子里的,就像在外漂泊的游子心心念念总是想回到自己的家乡,那才是真正的家。此处心安即吾乡,草木皆有情,虽然这棵枣树很老了,可我依然希望它能长命百岁,对于它而言,我们只是匆匆过客,来来去去也不过半天的光景,而它们一直在这里,向所有人诉说着祖辈们平凡而又温暖的故事。(检验计量中心 刘王丽)